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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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己学人小年轻滑滑板摔着了让我伺候,你还有理了?人小伙子人生地不熟的,吃你个苹果你还委屈上了。” 大妈拿出一个新的苹果,看到李棠走过来,眼前一亮。 “小伙子,这是你女朋友哇,这么漂亮?” 厉旭咬了一口苹果,汁水饱满,他笑得眼角的细纹也显出来。 “我妹妹,才高中。” “哎哟,看不出,小姑娘长得真标志啊。” 李棠礼貌地颔首,缓缓走到床头柜旁边,拧开保温桶,浓浓的带着点草药香的排骨香味就飘了出来。 “呀,这谁炖的汤,这么香。” “我炖的,阿姨,您和叔叔尝尝吗?” “不用,我们刚吃过饭,你给你哥吃。”大妈笑着,埋头削皮。 李棠以前跟着沈芸在医院照顾过姥爷,她熟悉地按动按钮把床头升起来大半。 厉旭脸颊和嘴角的擦伤结了暗红色的痂,他慵懒地手臂交叠在脑后,刚想摆出一副享受的神情,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,痛感让他龇牙咧嘴地抽起气来。 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痕,嘴里白花花的苹果半天没嚼,看起来神情滑稽。 李棠憋着笑翻起病床自带的小桌,翻过保温桶自带的盖子当碗,盛出一碗香滑软烂的排骨汤来。 二三层是主食和小菜,李棠垫了一次性桌布,一一摆开。 “吃吧,厉旭哥。” “好嘞,谢谢妹子。” 厉旭故意敞亮地飚了句西北方言,逗笑了三人,他左手别别扭扭地接过筷子,像个初学筷子的小朋友一样,手脑不大配合的咬了一口排骨。 “哇,这也太香了吧。你做的?”厉旭一脸不敢相信。 “对呀,我妈妈说你伤筋动骨伤到了元气,让放了些黄芪。” 厉旭点着头,热气氤氲到眉眼间:“真好啊,都好些年没感受过这种家的温暖了。” 吃过饭,李棠简单收拾了保温桶,收起桌子。 隔壁床的大爷已经躺着睡着了,发出有规律的鼾声。 大妈回家去了。 两个人静默坐着,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,隐隐能听到窗外风吹叶子的沙沙声。 厉旭靠坐着划拉抖音,连着几条都是营销号变声的语调说着他“翻车”的事和各种莫须有的丑闻。 他神色如常地划了过去,仿佛事不关己。 李棠有些担忧地捏着手指,犹豫半晌道:“要不,我帮你拍点视频?” 厉旭有些好笑地睨了她一眼:“然后呢?” “然后你编辑成vlog发你号上啊,”李棠皱眉,“让大家知道你车祸受伤了。你生病都是一个人。” “没用的,”厉旭格外淡然,“现在我做什么都会被说成是卖惨。我一开公司的哥们说了,我这是被人搞了。不知道动了谁的饭碗。别人有组织有预谋的大面积黑我,不是我一个四十多万粉的小博主可以抵挡的。” “可是,这样下去会毁了你的。” “顶多毁了我这个账号,不会毁了我的。”厉旭轻笑,“我做自媒体做起来本来也是意外。这些年攒了一些积蓄,足够支撑我继续周游世界。最差,我也就是回我们西北,在那包个山头,过我的归隐田园生活。” 李棠内心受到了极大震动。 “你看,这就是我劝你先去经历必须走的路的原因,人根本不知道意外和惊喜什么时候来,等你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,其他的就都变得不重要了。” 闲聊了没多久,护士进来给厉旭拔针,厉旭憋红着脸,催促李棠离开。 “我雇了护工,真的,男大学生,你一个小姑娘照顾我也不方便,你放心。” 李棠还要执意犟一下,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推门跑进来。 “您好,请问是厉旭老师吧?我是您在小程序找的护工。” “哎——对对对!你等会儿,我妹走了你让我上个厕所,实在憋不住了。” 李棠小脸一红,这才反应过来他急急催着她离开是因为内急,她拎了保温桶,匆匆推门走了出去。 午后的医院走廊阴凉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 两边的长椅上是打盹或看书的陪护家属。 李棠放缓了脚步。 电梯迟迟没上来,三楼的距离不算高,李棠转走楼梯。 走廊尽头是一扇通透的大窗,三十多年前的老式窗框,重新刷了奶白色的漆,毛刺不平的凸起。 窗边,一个穿着白衬衫长身玉立的少年正接着电话。 缓缓西斜的太阳把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,熟悉的,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字落在耳朵里。 “对,抖音叫攀岩人厉旭。那些言论你看着发——声明先发我看看。” 电话挂断,韶北抬头,和拎着保温桶的李棠对视。 韶北僵硬地抓着手机,背脊崩地很直,逆着光,一下子被她眼底的凝望灼伤。 李棠没发一言,转身向楼梯间跑去。 第31章 拿我当饵? 李棠跑的很急,保温桶摇晃间撞上胯骨发出一阵剧痛,她没停歇。 “李棠。” 低沉喑哑的声音焦灼喊她的名字。 逃生门被推开,身后的脚步仓促且凌乱,下到转角处,李棠的手腕被捉住。 她挣扎一瞬,被按在墙上。 韶北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她脑后垫了一下,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和墙体之间。 楼上,逃生门自动拍上,发出闷响。 李棠仰头瞪着他。 两个人胸口剧烈起伏着,一个急一个气,粗重的呼吸在逼仄的角落交叠回响,木质和花香气息交织。 韶北低垂着视线,明明急的要死,这一刻,却莫名嘴拙。 “不是我。” 他松了抓着她手腕的手,轻声倾吐,深邃的眼底流泻出兵荒马乱。 “厉旭的事,不是我做的。” 李棠拎着保温桶挡在两人之间,防备地问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韶北又是一滞。 “我去找你,家里没人,就去了店里……阿姨说你来了医院。” 他的视线向下,落在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,那里被他握出了一道红痕。 “手表,怎么不戴了?” 少女的眉头蹙起,清甜的声音,语气笃定:“你看我定位!” “是。” 他的视线又和她对上,像是承认自己全部的罪行的犯人,只等待她的审判。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。 李棠的嘴错愕的微张。 韶北苦笑:“担心跑空,结果还是跑空了。” 李棠神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,小声道:“你就不会打电话问问我吗……” “你最近,不理我。电话不接,消息也不回。” ……这倒是。 她倔着不看他,被他圈着挣不脱,抬手在少年的胸口锤了一下。 一声闷响。 “让开,我要回家了。” “不让。” “让开。” 李棠的指攥紧,嘴巴瘪了瘪,红了眼眶。 “我们又不是朋友。大少爷,我对你和许辰负不起责,一不小心还会害了你们。” “我还笨,说不定会被人家骗。” 她说着,明明在生气,自己先委屈得瘪了嘴,眼底漫起了雾气。 韶北幽深绝望的眼底浮现出错愕。 “……你在气这个?” “不然呢?” 李棠声音大了些,委屈没兜住,带了点鼻音。 看到韶北的脸,她又愤愤地抬手锤他胸膛,少年的胸口震了震,岿然不动。 “你以为我在病房外看到你,又听到你打电话,我就会觉得是你找人迫害厉旭哥了是吧?”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,眼底的意思昭然若揭。 李棠精致小巧的鼻子泛了红,委屈到极致:“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的又笨又坏……” “你甚至没有问过我!”她又气又委屈,抬手又锤在他胸膛。 “你才坏!” 嗓音里憋着委屈。 “你才最笨!” 手腕被捉住。 怜惜,起先是温柔,尔后,那力道收紧,眷恋不肯松开。 高大挺拔的少年缓缓俯首,像是臣服于自己唯一的信仰。 韶北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胸口,纤薄的唇靠在她耳边,带着苦艾酒和冷杉气息侵扰了李棠的鼻息。 耳边是如释重负的叹息。 李棠心跳忽而跟着乱了。 “我刚刚是在找人调查谣言的散播出处,帮着处理一下。” 低低沉沉的声音落在耳边,韶北解释。 “对不起,是我坏。” 不知道是不是李棠的错觉,那低沉清浅的声音里带了丝侥然的笑意。 于是又挨锤了。 “你还笑,不原谅!” 这次锤在胸口的是沉甸甸的保温桶,少年闷哼一声。 李棠手一僵,视线向上,瞥到少年含笑的唇角,笑意莫名也被带起来。